斯托卡专用号。不会写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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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みか】 風の声に身を任せ.上
是一个新晋VKp，希望可以勾搭到更多神仙太太……
预警：有我流称呼。
人物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以上。
【宗みか】 風の声に身を任せ.上
*
人偶的身上连着七根提线。
头顶，脖颈，左腕，右腕，后腰，左膝，右膝。
“有点少了呀，先生。”美伽转动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又扭了扭腰，“手指怎么办？可以随便动吗？脚呢？一步要踏出多远才能算好——啊，还有手肘！要不要抬高——”
“住嘴。”宗干净利落地打断他，“只有不高明的人偶师，才会在自己的人偶身上无视巨细地胡乱缠线。七根——对于在这里的人偶而言，已经非常多了，毕竟，他们可是出自于我的手里！”
“哦哦~所以玛朵姐能算是先生的最高杰作了吗？她的身上都没有线！”
“不！我说了多少次，别把玛朵莫塞尔与我其余的人偶相提并论。她是特别的。”宗斥责，随即皱起眉，“若真要说，仁兔倒能算是我迄今为止最完美的作品了。美丽、纯洁、可爱，通晓我的任何心意，按照我的指示行动……啊，仁兔，完美的仁兔……”
“嗯……成鸣哥的身上有线吗？”美伽偏头。他悄悄伸出手去，触碰面前人偶如瓷般光滑洁白的肌肤。这是先生的最新作品，他还没有来得及为它穿上衣服、制作头发，而就算是这样一个素体，这样一个“有七根那么多的”提线连接着的人偶，先生平时也不愿意让我碰上一碰的……
“影片！”
啊，果然。被骂了呀。美伽一下缩回手，畏畏缩缩地将自己团成一团。
“你站在这里也只会碍我的事，出去！没有用的小东西。外面有我新准备的布料，把它稍作整理这种事，你应该还是做得来吧？”
好，好~先生有事就叫我吧，我就在门外呀。这么说着，无视宗发出的哼声，美伽蹦跳着走出房子去，顺便为宗带上了工作坊的门。
与屋内昏暗的光线相反，刺眼的阳光一瞬间充满了美伽的视野。他眯起双瞳，瞬间产生了转身逃回去的冲动。但是不行，先生让我出来，我就应该呆在外面。即使要直面最讨厌的光和热，我也不能后退！
拖着卷成一卷的布料，美伽找了一个阴凉的屋檐底坐下，哼着歌，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
手腕上的线带动着手臂吱呀作响。
美伽从不怀疑，先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手艺人和最优秀的人偶师。
“玛朵姐，玛朵姐，你说先生出门做些什么去了啊。”美伽蹑手蹑脚地溜进内室，扒在桌沿上小声向玻璃罩子里的女性人偶搭话。宗在室内的时候向来是点着灯进行作业，离开时则会拉开厚重窗帘的一部分，放些许阳光进来。这时候那一息冬日的暖芒恰好照在女性顺滑无比的卷发与精致繁复的裙摆上，而美伽直觉这个时候的她——人偶玛朵莫塞尔的心情是愉快的。
“嗯？你说你也不知道先生去做什么……啊……我还以为先生不愿意告诉我，但好歹愿意告诉玛朵姐的。”美伽耷拉下肩膀，有些失落，“要不——我们来猜猜他去哪了吧？”
“……”
“肯定不是镇中心，先生讨厌人多的地方。况且镇子里最近好像又在办什么奇怪的祭祀，他恨铁器的味道。”
“……”
“应该也不是去拜访朋友了，我不记得有什么熟悉的人最近前来并且住下……先生选择这个镇子，完全是因为这边时常可以买到稀有的布料……但是他在镇上没有朋友，我知道的，完全没有。”
“……”
经过一番漫长而无果的独角讨论，美伽止住了话头。他将下巴搁在桌角，用手捻着有些长的刘海：“玛朵姐，你不能这么说先生，他其实很温柔……瞧瞧你身上的这条新裙子，那天先生在房间里发了一整天的呆，然后突然跳起来，我以为他怎么了，结果原来是有了新灵感……所以你看，先生的新灵感都在你的身上，这是他一针一线给你缝的呢……
“要是他能更注意自己的身体就好了……让他吃饭他总也不吃，忙起来就工作一整天，我太没用，只能打打下手，帮不上他什么忙，虽然比起成鸣哥走的时候，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啊！”
美伽一下站起身，在屋里团团转。
“先生难道是去找成鸣哥了？很有可能，前几天买到的布料特别好看，他是不是又有了新想法？大概还是想找到成鸣哥，然后为他量体剪裁吧……唉，成鸣哥真的很美。”
美伽知道仁兔成鸣是宗一手教育出来的、负责实现他完美灵感的人偶——宗所具有的独特美学与设计天份，通过他亲手制作的服饰来到世间，然后由仁兔穿上并完成。在宗离家时仁兔也跟着离开了，随宗一起搬来这个镇子上，然后捡到美伽，三人一起度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后来——后来，就只剩下先生和自己了。
“先生是不是不要我了？也不要这里的人偶们了，他认为果然还是需要成鸣哥那样的——不，可是玛朵姐还在家，他就算一走了之，至少也应该带上玛朵姐……啊，如果我把玛朵姐藏起来，这样先生回来的时候就会因为找玛朵姐而被我发现，然后带上我一起走……
“玛朵姐！抱歉，我要把你拿起来一小会儿……你不会生气的，对吗？”
他说得实在忘我，浑然不觉身后的门已经被推开，直到门外的光照到面前人偶的身上，他才意识到什么似地猛然回头。
“你又在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无聊的事情？”
“啊，先生！”美伽欢快地站起身。宗抖抖帽上的浮雪，将围巾取下挂在钩上，皱着眉按住了扑过来想为他脱下大衣的手臂。
“影片，我告诉过你无数次了，无数次——不要随便跟玛朵莫塞尔搭话！”
“诶嘿嘿，可是玛朵姐喜欢我。天气那么冷，我只能在屋里呆着，先生又不在，我好无聊呀。”
“哼。”
美伽喜欢宗微微扬起唇角并发出哼声的时候，这代表着他今天心情不错。他看着宗走向玛朵莫塞尔，借着阳光欣赏自己前段时间完成的美丽杰作。
这时的宗全身上下充满着愉悦与自信，他拥有着神赐予的天份——他知道，他确信，自己是当下最强的支配者，不容置喙的王。一切愚昧与丑陋的毁灭者，一切智识与高尚的操纵者——美伽喜欢这个时候的宗。
或者说，他喜欢宗的任何时候，任何时候的宗。
要是没有先生，他大概就会死掉了，不是死在现在的这儿，就是死在曾经的那儿。他的先生在他的心里是至高无上的。
美伽毫无顾忌地将这番狂言宣之于口，不出意外又得到了宗的冷哼。
“头脑空空笨蛋如你，怎么会死得那么早呢？就算当时我没有大发慈悲将你带走，你肯定也能在哪儿找些什么办法活下来的。”
“嗯啊~可是，那时候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都看见地狱了……出现在我面前的先生，就像来接我的天使一样……”
“少说废话，首先你这家伙不可能会被天使接进天堂，其次——告诉我，你昨天吃饭了吗？那么现在的你，好好活着吗？”
“嗯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莫名其妙被先生骂了一样……？”
宗简直不想再跟美伽多说一句话，然而他偏头又看了看玛朵莫塞尔，美丽的人偶歇在柔软的小椅与精致的花朵中间，心情很好地朝他微微笑着。
他恨铁不成钢般地叹了口气。
“现在，去把门外的篮子拿进来。既然是冬天，我想着大概你……算了。旧友送来的红茶与新鲜糕点，过来与我一同品尝吧。”
*
脖颈被细线勒得生痛。
鸣上岚骑在马上，因此很轻易地便能越过不算高的院墙看着美伽的脸，然而美伽却不是如此，他有些费劲地用一只手扒着墙头，脚下也不知道找了些什么踩着，总让人感觉摇摇晃晃的。
“唉，小美伽，其实你不用隔着墙与我说话的呀。”金发美少年以手托颊，摇头叹了口气，“巡逻骑士出行，平民必须回避是没错，但我们是朋友。”
“不行啊小鸣，”美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最近我总感觉有好多人的视线盯着这里……我不能给先生招来麻烦。”
“好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叫我哦。”鸣上认真叮嘱，随即换了一种欢快的语气，“那么，让我来看看，我的小美伽今天又要送我些什么呀？”
“嗯啊！嘿嘿嘿，我有好多好多东西要给小鸣！”美伽的另一只手举了起来，他把一个小包裹托过墙头，“里面有上次我吃到的好吃的糖果，那颗宝石先生说不通透可是我觉得颜色很像小鸣的眼睛，还有之前在买材料的时候——隔壁就是女孩子们买小玩意的铺子，我听说进了新的熏香，就溜进去用攒下来的钱……还有些别的！小鸣不能呆太久对吧？回去自己翻翻看！”
“哇啊~谢谢小美伽！”接过包裹，鸣上揭开马背上绣着精致纹章的箱子，小心地将它安置在里面，“我会好好珍惜它们的！”
转过脸，却看见美伽依然盯着自己，抿着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嗯？怎么了？小美伽还有话想跟我说吗？”他略一夹马腹，心爱的坐骑会意地朝墙边靠了些，让他得以伸出手摸摸面前那颗鸦青色的脑袋。
“其实……我还有别的东西想给小鸣。”视线乱飘，美伽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地矮下身子，从一旁拿了个什么别的出来，“这个……小鸣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马蹄声渐远，美伽依然趴在墙头上张望着。
“一个宫廷骑士……居然会跟你成为朋友。”不知何时，宗也来到了院子里。他挟着一匹布料，略略仰头看美伽。
“嗯啊，因为小鸣很温柔嘛，跟先生一样。”嘿呀，跳下用以垫脚而垒起来的瓦片，美伽蹲下身，把它们一块块搬回院子的角落里去。
“哼。”宗用标志性语气予以回应，“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可完全没看出你有这么高贵的朋友。”
“嘿嘿，先生放心，现在我心中最高贵最仰慕的人已经是先生啦！”
“你可真会转移话题！”
哪有，我不敢的啦！这么说着，美伽跑来宗的身边想看看他拿来的布料，结果被一句“洗手去！”吼得灰溜溜挪去水缸边上了。
倒确实是个温柔的人，明明什么也不可能缺，还每次都能把给他的那堆破烂玩意儿好好收藏起来。宗心想。他见美伽甩着手上的水跑回来，又在靠近他的时候小心地把剩下的水渍在衣角上擦了擦。
“话说回来，先生看见了吗？我把小鸣送我的那个别在玛朵姐的身上了！我觉得跟她的新衣服还蛮衬的。”
“哼，你的审美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纹章这种要多少有多少的东西……所以，作为回礼，你就送了他那个吗？”宗瞟他一眼。
“嗯啊？先生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我不是故意用那匹布料的！我是看着它的颜色……”美伽手忙脚乱地解释。
布料什么的不是重点，反正也是我用剩不要的。宗说。
“我只是觉得，你的手艺……咳，有些长进了。”
话音刚落他便见美伽张大嘴盯着他，眼睛闪闪发光。
“您是夸我了吗？”
“……咳！只是一点点！毕竟每天都在我的手下工作，要是还没有长进，那未免也太没有用了！”
“嘿嘿！先生谢谢你！”美伽笑开。这算是宗第一次直接表现出一些赞赏之意，真是的~明明年纪也就比我大不了多少，为什么要整天板着个脸啊。不过先生最近对我太好了，看着还挺怕的，他是不是又在想些有的没的？改天把这个写进信里问问小鸣。小鸣什么都懂！
他记得，今天先生要为他“採寸”。这是过去只属于一人的特殊待遇。
所以我大概也能派上些用场了，是吗？
在院内的阳光下张开双臂，美伽开心地想。宗安置好布料，回头便看见少年踮着脚在转小小的圈圈，他走过去把美伽的脸扳直，叮嘱他别乱动之后，去一旁的框里拿皮尺和羊皮纸去了。
而美伽此刻正乐滋滋地想，老师的眼睛，在阳光下可真好看呀。
*
糟糕，脚腕上的提线有些松动了。
顺了顺额前的刘海，美伽磨磨蹭蹭地穿过院子，慢慢将门推开一道小缝。虽然不愿意出门，也不想直面陌生人的视线，但是家里的粮食已经快见底了，自己虽然能用捡回来的果子果腹（并且美伽觉得它们并不难吃），但先生每次看见这些东西，脸都要皱成特别奇怪的一团……他不愿看见先生这样的表情。
他们的生活向来是没有困难的，隔一段时间会有先生的朋友出现，给他们送来金币或日常必需品，有时带走一些人偶或服装，有时不带。那时候美伽通常会躲起来，从某个角落偷偷进行观察。红发的青年经常带来的是做人偶必需的材料，他喜欢这样的人，因为金币通常会被先生在这方面花光，若是由他送来，自己总还能存下一点；出现频率最低的是会发出奇怪声音的短发青年，但是他会带些美伽见也没见过的东西来，这时的先生会格外开心，像孩子似地与那人说好久好久的话；红发挑染的小鬼对他有敌意，却是最常造访的人，给他们的帮助也最大；而他最不愿看见水色长发的那个怪人——并不是因为无论藏在哪里都会被那人挖出来这么肤浅的原因！对比起来黑发青年大概算是最正常的人了，不过美伽一直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对着一壶红茶一盘点心可以坐一个下午只说两句话？是都睡着了吗？
这么问的时候，他不出意外地又被先生责骂了，你的小耳朵都在听些什么，我跟零明明进行了许多交流！类似种种。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再不出门，晚饭大概率是没有着落了。
最近先生似乎在构思新的人偶，我不能让他的身子垮掉呀。美伽叹着气，转身将门关好，抬头，然后生生刹住了踏出去的脚步。
一个熟悉且久而未见的身影伫立在院墙边，像是已等了好些时间。
那一瞬间有许多感情涌上美伽的心头，然而他不是个会仔细思考的人，摒弃所有，首先翻上表层的是明明白白的惊讶：“成鸣哥！你怎么在这里……先生看见你会生气的！”
美如画中圣童一般的小小人儿转过脸，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诶，小美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是，成鸣哥！你不该来，先生最近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你知道他的，如果——”
“我知道，小美伽。”仁兔——被宗日日挂在嘴边的“完美之作”，轻轻朝前踏出一步，阻断了美伽的话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三句不离斋宫吶。”
“没办法呀，我只能照着先生的指示行动嘛。”美伽笑开，露出小小的虎牙，“不过，先生也常常念叨成鸣哥，说不定他见了你，心情会好些。怎么办，这种二选一的选项令我好困扰啊，我脑子又不太好……”
“还是算了吧，现在的我，他大概并不想见到的。”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自己的衣角，仁兔笑笑。
美伽看着仁兔。金发的——少年，或者哪怕被称作少女也没有异议吧，拥有着仿佛被圣光沐浴过的、模糊了性别界限的美貌，这位精致的天使，先生最喜欢的杰作——现在正穿着一身“低贱的”云游唱诗班的制服站在他的面前。
“成鸣哥还是那么漂亮，而且有了全新的生活，好像过得很好，我真的很开心……啊！”仿佛吐露了不该吐露的心声似地，美伽立刻举起手捂住嘴，警觉地四处望了望。看见这一幕的仁兔不禁皱起了眉。
“小美伽，这次来我没打算给你们添麻烦，既然斋宫可能不想见我，那我就把我的来意告诉你吧。”
“嗯啊？成鸣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吗？可是我不一定记得住……”
“没关系。小美伽只需要听着就好，再把记得的部分，尤其是第一件事，转告给你的先生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美伽上前两步，牵起仁兔的一只手，“成鸣哥说吧。”
仁兔从来闹不明白这个孩子在想什么，从他们共同生活的那天起他就不懂。他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某些方面却又敏锐得惊人。
“首先，前几天我家孩子们去宫里表演的时候，看见斋宫家哥哥和几个最近有些动作的大臣走在一起。你们最近小心些。”
美伽点点头，他知道先生家里有许多大人物，但是为什么要小心些，他不明白。总之，不明白的事转告先生就好。
“其次。小美伽，”仁兔深吸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离开？”美伽瞪大眼，放开了仁兔的手，“先生没有说过要走——”
“所以说，我是指你自己。你，小美伽你本人。”仁兔踏近一小步。他与美伽的距离并未拉近多少，可美伽却反射性往后退了一大步，这令他的眉头皱得更深，“我是认真的，小美伽，你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不要什么都以斋宫为中心，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很有可能——我是指，你无法再呆在他的身边——”
“那我就等先生自己赶我走。”美伽毫不犹豫地开口。
仁兔还要说什么，美伽垂下眼，笑了笑：“成鸣哥，我除了先生身边以外已经无处可去了。”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打破它的是仁兔：“我明白啦，那小美伽记住我说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和斋宫。”
“嗯！”美伽说，“话说回来，成鸣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镇子上买点吃的？我知道有一家糖果铺，嗯，虽然很小，糖果的味道也没有先生的朋友们带过来的那些好，但是它有一种糖，我偷偷听说是把苹果……”
感觉就像回到了以前一样，真好——
仁兔边听边笑，恶作剧般地跳过去牵了美伽的手，美伽也不挣脱，反拖着他便往镇里跑。
不过，自己要不要告诉小美伽现在先别去镇上比较好——？刚刚过来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些不好的传言……
仁兔望着前面人瘦削的背部线条，陷入了小小的沉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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