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乐

斯托卡专用号。不会写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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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みか】 風の声に身を任せ.下

新晋VKp继续勾搭神仙太太们……

预警:有我流称呼。

人物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上:https://bylon.lofter.com/post/24ae96_12e5c56ce




【宗みか】 風の声に身を任せ.下



*


连着头顶上提线的木架摇摇欲坠。

上次鬼龙的造访带来了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斋宫家好像要开始行动了。

最近大概会有盖着火漆的信件送到你的手上吧。儿时好友皱着眉低声道,虽然这样你就是我的同僚了,不过我当然希望你最好不要沦落到这一步。

宗自己倒是冷笑一声。他这个小儿子的才能,在斋宫家活动的领域看来跟废物无异,大概是哥哥与姐姐遇到了些阻碍,因此父亲迫切希望一个有着同样姓氏的人替他当个先锋吧。你不如回去告诉他我被不知道哪儿派来的杀手给杀了,反正一把火一烧,谁也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宗这么说,结果被鬼龙认真地分析反驳,这样你必须把所有的人偶也给一起处理掉才行,那太可惜了。

是啊,我不舍得。宗叹道。可那又如何。

自由了这么些时日,原来始终是被斋宫家的线给遥遥牵着的。

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跑出来的呢?大概是那时候,那时候他们命令自己把仁兔和玛朵莫塞尔一起从家里扔出去。

你的什么人偶游戏也该有个限度,就到今天为止吧。父亲边读报纸边这么说着,仿佛刚刚按了一下唱片机的播放键,于是刺耳的噪音停止,喇叭内从此流淌出他想要的音乐。

宗就照做了,只不过他也一同离开了。

要不就走得更远吧,到一个完全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去,带上他的人偶们,还有影片。

或许齿轮就是从将美伽捡回来时开始转动的。他与仁兔从小长在深宅中,就算逃出来也笨拙得不知道如何生活,而这只小乌鸦栖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将世界的更多可能性摆放在二人眼前。

所以仁兔离开了。你也应该如此。

今天的午饭是美伽做的。他将盘子刀叉摆放整齐,看着宗入座后优雅地将黄油刮下来抹在吐司上。

“有什么事就说,别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我吃不下饭。”宗说。

美伽开口:“先生……我不知道先生在想些什么,是不是之前成鸣哥还有鬼龙先生带来的消息?说要让先生离开什么的。我脑子笨,不明白这些事儿,先生要回家去了吗?”

宗没有说话。

面前的小乌鸦唉声叹气:“虽然我跟成鸣哥说了,要等先生不要我的时候我才走,但是现在我发现,果然我还是不想离开先生。”

“你不需要离开,留在这儿就好了。”宗说,“这整间院子我认为还是够你折腾的,至于吃穿方面,我之前就说过,你的手工艺活儿已经勉强能够出师了,我也会让零他们都来照顾着点——”

美伽急了:“可是先生不在这儿,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就要成为先生的人偶了——先生,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去哪儿我都愿意,如果进不了先生的家门,我就呆在外面的森林里、野地上、山间——”

“不用了。”

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咔嚓。

“影片,你总是要学会自己生活的。”

咔嚓。

“以后有事可以找鬼龙,他也算是你的熟人了。”

咔嚓,咔嚓。

“那个骑士团的小鬼……是个好人,有什么问题,他一定会帮你。”

咔嚓,咔嚓。

“虽然我不愿这么说,好吧——就算你曾经是我的人偶,那你身上所有的提线,我也会在今天、在这里,替你全部剪断。”

咔嚓。

“你自由了,影片。”

行了,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你不应该感到骄傲吗?我曾经赋予了你七根提线,那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宗伸过手去,把手帕递给美伽。

“……先生是笨蛋,大笨蛋!”美伽揪着手帕,嚎啕大哭。“把我的线给我接回去嘛!我不要离开先生……”

“行了,行了,我没说现在就要你离开。快点停下来!”宗被他哭得就快没脾气。

“我不管,我一定要让先生知道……我会证明给先生看!我可以帮到你的!”

还瞪我。区区一个影片。宗低下头,切着盘子里剩下的吐司,听对方吧嗒吧嗒地跑走,忽然失去了所有进食的兴致。

*

后腰上的齿轮带动细线吱吱作响。

最近小镇上失踪了几个孩子。

消息是镇长秘书带来的。他有些战战兢兢,像背着任务一般踏进宗的院子。同来的还有一个矮小肥胖的男人,高高的礼帽斜戴着,手拿的牛皮本子上嵌着一只银质的十字架。

宗虽然嫌麻烦,但依然出来迎接了对方。他把两人请进外间,美伽果不其然不见踪影。窗帘拉开着,桌面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宗将里面的茶倒出,他并没有重新泡上一壶。

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坐下,说明了来意,希望宗最近留意四周:“毕竟您住的地方比较偏僻,请注意自己的安全。”

“知道了,感谢您特意前来告知。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嗯……”礼帽男人——镇长秘书介绍他是王国派来的调查官,——伸着脖子,眼珠滴溜溜转着观察四周。宗有些烦躁地闭上眼睛,强忍着没有用手指去叩击桌面,好盖掉皮鞋在屋内哒哒走动的声音。厅内并没有他工作时的用具,离开家的时候他也没有带出很多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宅子是斋宫家的,从他住到这里来的第一天起镇里的长官们就收到了风声。

见同行者没打算开口,秘书瑟缩着靠近宗,小声询问:“那个,斋宫先生最近有回家的打算吗?”

宗睁开眼,斜睨他:“没有。怎么?”

男人一愣,随即小声笑道:“不不,只是再次提醒您得小心些,如果看见了什么可疑人物的话请务必告诉我。”

而那顶着调查官头衔的男人则盯着厅内一角摆放的娃娃身上别着的一枚闪闪发光的纹章,用尖细的声音询问道:“请问您这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居住吗?”

“有。是我的……学徒。”

“请问他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哪儿呢?”

“大概是出去玩儿了吧,他自己也是个小孩子。”宗这次是真正皱起了眉头,“我还有事,您的话问完了吗?”

问完了,问完了,请容我们告辞。见礼帽男人微微颔首,镇长秘书如蒙大赦,立刻从椅子上站起。

好的。宗点点头,他并没把这整件事放在心上。

这时候的美伽正在离宅子不远处的空地上独自游荡。他知道有人来找先生,打算晚些再回去。刚刚他在这儿遇见了一个小男孩,抱着毛绒娃娃独自哭着,他想上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对方却一下跑得远远的,还害怕地看着他。

隔着一些距离他朝对方喊话,总算知道孩子的玩偶被人给弄坏了。

“我帮你补好吧!”他向对方提议,“你就把它放在那儿,我过去拿……”

男孩子有些心动,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摇摇头跑了。美伽有些沮丧,他不常向别人展露好意,这令他感到些许挫败。他慢慢地朝宅子的方向走回去,恰好看见一个男人点头哈腰地从院子里退出来。

那人他认识,是常年跟在镇长身边的秘书。他虽然并非出生在这儿,倒也在附近的森林和田野流浪了不短的时间。不打算让对方发现自己,美伽绕过前门,却听见他与另一人说话的声音:“您也看见了,这位确确实实是斋宫家的小儿子,……嗯,失踪的孩子里有落魄骑士家的不假,但也不能……同住人,知道了,可是最近他家那位大人刚刚来了命令……”

美伽听了一会儿,摸不着头脑,决定不去理他们,偷摸从矮墙的一边翻了进去。

宗居然正在屋子门口等着他。

美伽大大地抖了一下,缩起肩膀等骂,却意外地没有收到任何苛责的话语。

“影片,你过来。”

“嗯啊,先生,我来了。”

少年有些疑惑,脚步却无丝毫迟疑,直直走向他倾慕的人。

宗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从捡他回来开始已经多久了呢,时间渐渐地过得那么的快。

他将手上的包裹递给对方。

“去换上看看。”

美伽倒吸一口气,他朝包裹伸出手,却没接,扁着嘴抬头望宗,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先生,这是什么——”

“赶紧拿上!我的手很累!”

“呜啊啊啊啊啊好的先生!呜呜呜呜呜……”

“吵死了!不要哭!敢把鼻涕眼泪抹在上面我就马上把它烧掉——”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少年的声音转着弯儿消失在他自己的小偏房里,宗一边念叨着真是无可救药一边走进屋内,从一大堆配饰里挑出一顶小帽子和一副系带,顺手捎上了美伽平时喜欢的一个玩偶。

走出来他就看见美伽带着大大的笑容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背后,晃来晃去。

“先生的衣服,果然是最棒的!”他笑着说。

就是套普通的背带装而已。啊,扣子都会扣错,真是没用啊……还有这边的装饰,应该这么放!宗把系带挂在美伽臂上,托着下巴站远看了看,摇摇头,最终还是抚顺乱毛,把帽子扣在了他的头顶。

再把这玩意塞手里。行了。

哦哦,跟我是配套的!先生专门做的吗!美伽大呼小叫。

是我随手拿的好吧!自己的玩偶拜托记清楚!宗反驳。

“嘿嘿,因为我现在太幸福了嘛,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了。”美伽踮着脚转了一个大大的圈,又一圈。

嗯。宗点头。

“勉强有个人的样子了,手工技术也还算过关。你已经可以一个人活下去了呢,影片。”

美伽抬头看他,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眼里却突然落下泪来。

宗被吓了一大跳:“影片!你怎么回事?”

“先生是决定要离开我了吗?我知道我不是先生的作品,”美伽还是笑,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只是先生半路捡回来的废品……比不上先生一手做出来的人偶,更比不上成鸣哥,所以我每天都很努力。先生把衣服给我穿,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我已经成为先生的人偶了,已经有资格继续跟着先生了……”

宗以手抚额:“普通人也能穿我做的衣服吧?你就那么执着于成为我的人偶吗?”

“因为……因为先生的身边只有人偶。”美伽终于撇下嘴角,抽泣着说,“我不想一个人活下去,我想一直陪在先生身边。”

*

美伽把自己关在他的那个小小的隔间里生闷气。宗趁此机会久违地出门,往小镇的护卫队那儿去了一趟,也算是为自己离开后美伽独自一人在此处生活做些布置。街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宗从鼻腔深处哼了一声,他晓得镇上的风言风语。本来远离人烟独自居住就容易招来话柄,何况自己还整日与人偶作伴,那些“郊区的宅子里住着的小少爷是吃人的妖怪”一类的睡前故事,他简直用一根手指都能为这儿的父母们编出上百个。

护卫队的队长看他的眼神也不太自然,得知了来意之后,旁敲侧击地问宗之后接手他宅子的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是时常出门为我采办的那个孩子。”宗随口回答,“虽然我并非特意如此打算……”把他安置在本家附近其实也无不可,只是得更加小心,自己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男人的语气愈加奇怪:“留给一个孩子……?”

想着少年泪眼朦胧鼓起双颊瞪自己的样子,宗不由得轻哼出声:“是啊。”

以后吧,以后再把影片接回身边。等我也能剪断那根线,成为真正的我的时候——

一刻也不想在充斥着俗物的空间内多呆,宗转身离去,忽略了身后那些互相交换的眼神。

于是事情就在宗完全没有料到的时候发生了。

那天他正在家里清点人偶,同时跟自己的内心做着斗争。美伽已经有几天不知去向了,大概是避开了宗的起居,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但他的想法宗已经摸透,无非就是骑士朋友为他出的主意吧?什么“冷处理一段时间,他就会知道小美伽有多么重要”一类的。

就不怕我收拾细软偷偷跑吗。宗想着,又皱起了眉。很多事情他迟迟做不出决定,与玛朵莫塞尔交谈也无法得出较好的结果,况且这几天美伽不在家,他并没有心思做些什么吃的,这令他整个人都有些心浮气躁。

忽然间院子的大门被砰砰敲响,这在宗搬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次,他啧了一声,心想是哪里来的愚蠢的玩意儿,竟敢如此打扰我的安宁——接着就是木质门扉嘭地砸在地上的声音。

什——

宗猛然转头,连玛朵莫塞尔都没拿——或许是本能。他疾步上前拉开屋门,便见戴着礼帽的调查官趾高气昂地背着手走进院子里,身边跟着似乎想要快步拦下他的镇长秘书、眼神乱飘的护卫队队长,和——许多许多的镇民。

他们似乎并不敢踏进院子来,只在外面躁动着,往里张望。

望见宗生气的模样,矮胖男人撅起嘴,举起手上嵌着十字架的本子,高声宣布:“我有充分的证据认为,这座屋子里有近期小镇中儿童拐卖案的嫌疑犯,这位先生,请您跟我回去,接受我的讯问——”

“还可以商量,可以商量……”镇长秘书搓着手喃喃。

“我听说这里有证物。很多。”护卫队队长伸长脖子,望向屋子里去。

宗说不出话来。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大脑是在飞快地转动着还是已经停止了思考,只是觉得有些晕眩,还有即将爆发出来的愤怒。他走到院子中间,大声喊了些什么,却被护卫队长推了一把,后退几步没站稳,摔倒在地,额角磕在进门的台阶上。

然后一阵风奇快无比地刮过,伴着调查官愤怒的喊叫,那顶礼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人群彻底地涌了进来,在宗面前数步之遥,张开双臂挡在他与人潮之间的,是气喘吁吁的美伽。

“先生!你有没有事?”美伽回头慌张询问,可感觉到人们的逼近,他旋即又转过头去。

我可以的,我要保护先生。我可以。

宗想说些什么,他想说影片你不要念念叨叨了!很吵啊!我现在的头很疼!但是他发不出声音。

这时候美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握紧拳,昂起了脸。额前发丝滑落在一边,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面前所有人。

于是人们就看见了美伽从不愿走在阳光下的理由。

一双嵌错了的宝石闪耀在他的脸上。平时总用较长的额发遮住,或如夜行生物般四处以阴影遮挡的,然而现在他挺胸抬头站在他们的眼前,一金一青的异色双瞳在刺眼的阳光下便一览无遗。

异色。从不会有一个正常的人类拥有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眼睛。

“先生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面对着讶然无声的人群,大声喊。

“有什么问题,就都来问我吧——我什么都能告诉你。”

宗扶着额角坐在地上努力想看清面前的情况,然而人群过多、空气混浊,他疏于饮食,视野还在摇晃着无法聚焦,只能听见周围轰然炸开的喧闹声,有人在笑,在呢喃。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就在那一瞬间,宗忽然明白了美伽想要干什么。

“等——影片!”

宗高声叫着。他从不知道自己已经干枯的喉间,除了借助木偶以外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嘶哑地,绝望地,难以置信地。

然后那只小乌鸦转过脸来,朝他笑了笑。已然脱离他掌控的那只右手抬起来,轻轻地点在了左胸口上。

宗发现美伽其实一点也不笨。

在被宗捡回来之前,他独自度过了那么长一段被四处舍弃的时光。这么多失去了理智的人啊,那双眼在他们看来的意义、以及能派上的用场,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宗费力地抬起头,随后被人拎着后衣领强制站起来。双腕被一只粗糙的手缚在背后,他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面前的美伽遭到的是更为残酷的对待,愤怒的大众一拥而上,将他瘦小的身躯淹没。随着这股浪潮,宗的耳边飘来了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喊这么多人来真难,要不是之前那些孩子的家里人来闹事……”

“——也算是一箭双雕吧?”

“说好分的东西可一点也不能少……”

“——大人物家的少爷真难伺候,这下总该老老实实回去了吧——”

“另一边就用那小子交差好了……”

而乘着风,他仿佛听见美伽的笑声,带着不知道从哪继承来的一贯口音,软软地对他说。

先生。我好像是你最失败的作品啊。

你看,这里还有一条提线,第八条提线,怎么剪——怎么剪,我也没有办法剪断呀。

*

少年已然残破的身体最后被扔在了垃圾场。那是宗第一次捡回他的地方。

宗被人群推拥着一直往前走,又被不知哪位人物按在了众人围成的圈子的最前方。让我们亲眼见证这个被妖魔蛊惑的孩子回复神志的那一瞬吧!神啊,请允许我们赐予他平静与安宁!粗野而高亢的声音震得他头昏脑胀。

他被迫站着,骄傲令他无法低头,可他的眼前却是模糊的。景物像儿时祈祷的教堂彩窗被蒙上了一层灰纱,而他站在里面往外看,绚丽缤纷的、杂乱无章的、天旋地转的、同时有各种各样的呓语充斥他的感官。有人欢呼!有人咒骂!有人哭泣!似有熊熊烈火在四面八方轰然燃起,而宗身处其中,却只感觉到彻骨的冷意。

直到一丝血线蜿蜒着流到他的脚下,他负着的双手终于被放开。宗低下头,将手伸到眼前,发现掌心全是自己掐出来的血痕。

他跪下,将手掌按在地面那条红色的线上。还带着些许温度的血液渗进他的掌纹,与他的交相纠缠。

如果我是个伟大的人偶师,能够就此操纵你站起来就好了。影片。

……美伽。我的美伽。

*

城郊燃起了一把大火,火中燃烧着无数艺术品。

数月后斋宫家来了人,问明事情经过后大发雷霆,整个小镇连着一起遭了秧。大人物,大人物生起气来,总是十分可怕的。

后来他们又派来了很多人,在变成废墟的人偶作坊里翻翻找找,想寻出小少爷的生死下落。因为好奇而来探过险的孩子们被召集起来,逐一询问着各种问题。

有人自豪地表示自己曾找出过一个完好无损的漂亮人偶,身上别着纹章,像来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不过家里大人却说从没见过这么一个人偶,可能什么时候给弄不见了。

有人的家住得稍近,信誓旦旦地说那个穿着华丽的大哥哥其实早就离开了,独自一人,带着小小的行李。可再详细地问下去,却连朝哪个方向走的也都讲不清楚。

有人说晚上会在那边望见人影,一个瘦削的影子,抱膝坐在废墟上一动也不动,走近了看会变成乌鸦,扑棱棱飞到天空中去。

这时大家都笑他,说怎么可能,你才不会有那个胆量过去呢!

而那男孩抱着玩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就靠前去了,也许是影子给他的感觉很亲近,也许那只是一场梦。

偶师折去双手,剪断提线,心房处齿轮吱呀,便有瓷似的脆弱之驱将他背起,踯躅远去。

饲主收起水粮,敞开笼门,朝天空吹响哨音,于是黑色的不祥之鸟盘旋而至,绕他哀鸣。

随风逝去的、这一场不复醒的梦啊。

一场属于人偶与他所爱之人的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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