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乐

【ES/影片みか】星は綺麗

1226生日快乐，我的小星星。 

【ES/影片みか】星は綺麗

如果啊。如果。

每一颗星星上都住着一位神明大人。 

他们睡在云朵做成的软绵绵的大床上，穿着舒适而轻盈的薄纱制成的衣服，有的有翅膀，有的没有，因为有些星星遍布湛蓝的湖水，有些则生满柔嫩的绿草。他们收集永不凋谢的玫瑰花枝头滴落的露珠，用漂亮的手抚摸所有受到眷顾的生灵，轻声细语地与其他的神明大人交谈欢笑。星星上总是白天较长，而每当入夜，他们则会点起一盏闪烁的灯，静静地眺望远方那颗蓝色的星球，那颗我们生活的星球。

他们挂起灯，聆听愿望，温柔地守护着看向繁星的每一个人。

如果，每一颗星星上都有这样一位神明。

*

从教学楼到校门的距离很近，由这一头就能轻易地望到那一头。

影片美伽拒绝了同班同学们的提议，独自一人踏上了这一段路程。

尽管天色已晚，校园空空荡荡，但他好歹也是个健全的高中男生，不该再给还要留下来收拾残局的朋友们添麻烦。他今天得到的好意已经太多，远远超过了他认为自己应得的数量，本来只是随意来学校看看有什么兼职可做，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的他，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抱着花，身披绶带，头上还顶着一个模样可笑的小皇冠。他们用不同的方式叫着他的名字，告诉他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并祝他开心快乐。他的老师斋宫宗也已在校门外等着他，一会儿回家，据说还能吃上一顿由斋宫家里人准备的、格外丰盛的晚餐。

十二月的风算不上刺骨，厚厚的围巾包在颈上，反而令美伽觉得有些许温暖。那么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就算是看不太清楚，他总也能一个人走过去的。

美伽抬起头，云层很厚，遮住了本该悬挂在半空的下弦月，天幕一片漆黑，只在遥远建筑的边缘微微镀着一层暮光。

“今天也不在呢，月亮先生。”他轻轻说着，笑了笑。

*

“呐，美伽哥，你也朝着星星许个愿吧？”

那孩子的名字他已经记不清了，可美伽还记得他刚来那天的样子。在几乎全是女婴的新来者中，他是穿着整齐的衣服，被阿姨们牵着手带进来的。男孩子低着头，发型打理得漂漂亮亮，身上有一股清爽的香味。美伽觉得他不该属于这里，可他就这么住下了，就睡在自己的铺位旁边，头顶上悬着房内唯一的窗户的那个位置。

因为妹妹们有光会睡不着，所以这种地方只能我来睡了，如果你不习惯，就往那边挪一些，我帮你挡光吧？

也许是最初朝他表示的好意奏了效，他开始愿意在夜半哭泣的时候将脸转向美伽这边，并会在不被人注意的时候与美伽说些话。内容倒是有些刺耳，大多都在抱怨今天的饭食有多么难吃，阿姨的唠叨是多么烦人，孩子们吵闹又不爱干净，被子总有种潮湿结团的感觉。

没有人在意我，也没有人爱我。他说。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在母亲与父亲还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会抱抱我。

我们过盂兰盆，也过圣诞；每个月有纪念日，全家会一起出门，吃特别美味的晚餐。餐后有蛋糕，上面涂满了又厚又香的奶油。这种玩意儿没法比。

他把餐后给的发硬的小鸡蛋糕甩给美伽时这么说。美伽没好意思告诉他，这是新来的孩子特有的甜点，自己已经好几年没吃过了。

蛋糕在他的手里呆了不到两秒钟，就被妹妹们愉快地哄抢分食而去。

以前母亲会给我读睡前故事。美伽哥虽然也会讲故事，但讲得没母亲好。你知道吗，天上有夜鹰变成的星星，辉夜姬会在天宫里温柔地守护我们。恋人们住在相隔遥远的银河两端，神明以花瓣和露水为食。

说到这里他就住了口，后来的故事美伽是在洗碗的时候听阿姨们说的，母亲去世、父亲再娶一类。

这没有关系的。美伽想跟他说，你看，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大人们总是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他们喝酒，他们睡觉。他们工作，他们争吵。他们将家里的东西摔在地上，他们歇斯底里地喊叫跺脚。他们永远只在心情愉快的时候向你施舍一些好意，而觉得累赘的时候又会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你踹掉。

他们没有功夫来认真听取一个小孩子的愿望。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美伽想说，我可以帮你将被子晒干、衣服洗好，也可以学着讲更多的故事，啊，对了，我们也有圣诞宴会，就在后天。虽说不是特别盛大的晚宴，却能吃饱肚子！

那时的美伽尽管很小，潜意识里似乎也明白这么说并无法帮到对方什么，于是只轻轻地靠近他，做出将他的头搂进怀里的动作。小妹妹们都喜欢美伽这样做，他却沉默地将美伽推开了。

随后，男孩将双手交握，两肘靠在窗台上，朝漆黑一片的夜空扬起小小的脸。

今天的星星真多。他说。

美伽哥也来朝星星许个愿吧？以前，母亲跟我说，每个星星上都有一位神明大人。只要做个乖孩子，朝他们许愿，他们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美伽并没有照做，他不忍告诉那孩子，自己这双没用的眼在夜里看不见任何星星。每一个夜晚，在他的眼里都像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充满着寂静和未知。就算昂起头，只要没有月亮，他就永远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月亮……不行吗？”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发问。

我不知道……不过月亮那么大，又只有一个，肯定很多人朝它许愿的吧，这样它就不一定会实现了。

那孩子随意地说，随后郑重地闭起眼。

我知道母亲和父亲都在等我。他们爱我。

星星大人，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我想回家。

第二天晚上该是平安夜，设施的食堂内早早就摆起了小小的圣诞树，而大人们的表情却都不太对劲。阿姨将美伽拉进角落里问话，而美伽诚实地表示他一晚上都睡得很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那孩子没有出现在当晚的平安夜晚餐上，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设施里。

那个夜晚，影片美伽第一次见人朝星星许下了愿望，是一个，希望自己消失的愿望。

星星实现了那个愿望。

*

每个人都曾经有过那种时候吧？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变得孤身一人。

可能是在黑暗的房间里，可能是在拥挤的电车上，可能是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可能是在一段谈话的正中。你闭上嘴，垂下眼，发现自己的手松松地垂在身体一侧，像挂在蛛网上一截光秃秃的断枝，握不住什么，也不会被谁握住。

于是你第一次认真地审视它，如同它本就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盯着它的纹理、它的起伏、它的色泽，直到被一束光、一个碰撞、一声汽车喇叭、或一句呼唤叫醒。

美伽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自己的手。它不是一双好看的手，虽指头修长、厚薄适中，可比起每天精心呵护保养的小鸣来，它作为一项装饰显得过于粗糙；而比起缝制衣物像用了魔法的老师来，它作为一种工具又明显过于笨拙。

这双手，已经很久没有让人仔细维修过了，指甲被他剪得歪歪扭扭，也并未像之前一样每天都涂上好闻的护手霜——会做这些的人，正将自己关在房内、蒙起毯子，掐断与世界的联系，扔去足可引领世人的神志，好似掉在深潭中一顶失了宝石的冠冕，放任意识在漆黑的梦里沉浮。

但这并不是它变成现在这样的理由——美伽望着它，上面涂满了尘土与血，还有歪到一边的创可贴，以及水泡破裂后留下的脓疮。腕上缠着的绷带在刚刚已经松脱了，一端垂下来，粘着地上带起的枯叶。

他狠狠地摔了一跤，就在练习最后的那个回旋的时候。距离上一次接受宗的指导已经过了太久，他为了不忘记每一个舞步和每一句歌词，无论多晚都强迫自己必须将所有的表演都重复一遍。租不起练习室，那就在街头、在公园，像一尾循着流的鱼；看不清四周，那就找路灯、找招牌，像一只趋着光的蛾。但今天，实在太晚，太晚了——星曜祭的当天，工作比他想象的要更多且更繁重。

所以在他准备开始练习的时候，常去的公园路灯仅剩下了紧急备用光源。而他最近饭也没怎么吃，身子时常发虚——这令他华丽地摔了一个大跟头，手与肩重重着地，幸好脸倒是护住了。

他的腿也有伤，因此只能用手支撑着自己，慢慢地爬到这张椅子上坐下。好了——这是今年圣诞节唯一属于他的一抹红色。美伽自嘲地笑了笑，又抬了抬手。不痛，但刺骨的风吹得他浑身发冷。手臂在抖，也许是肩膀淤青了，腿上的伤不知道有没有恶化，没有老师帮他检查，他真的一点也不会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严重。

希望不要影响到明天的打工。美伽想。

云朵飘开，周围稍稍变得明亮了些，他抬起头，望着从朦胧的白雾中露出头来的半个月亮。

若刚刚也有这种亮度就好了，他也许就不会摔跤。最近，尽是些不如意的事。

前天门老师刚因为成绩下滑得厉害而找过美伽的麻烦，昨天他又因为打工太多而收到了学校的警告，虽凭着Sega计划得了一点特权，但这完全不够掩盖他的错误——对，Sega，下一场演出的构成已经决定好了，他要开始着手改进服装，也要开始参加合作练习。

说到打工，花店下周即将搬走，他自此失去了一份最为容易的工作；上周在面包店尝试时薪更高的后厨时烫坏了手，只能继续去做堂面收拾。腿是在校内兼职时帮施工队的大叔们搬器材时砸伤的，事实上他也直到今天才发现——在试着扛起一块写着fine的布景板的时候，由于膝盖使不上力气，他重重地跪了下去。

这样不行，被老师知道了的话，会被抛弃的。

而老师。啊，老师。

云层聚拢过来，刚露出半个脸的月亮重又消失在了天幕中。美伽用绷带稍微干净些的地方揉了揉眼睛，休息时间他恍恍惚惚没看清，被裁布的滚轮割到了腕子，还是小鸣硬将他拖去保健室包扎的。

要是他也能看清星星就好了，总会有一颗星星上的神明注意他、怜悯他，从而像实现别人的愿望一样地实现他的愿望。

因为月亮太大、太圆、太亮了。他为了追上那道光已经拼尽了全力，实在不觉得自己的声音还能传到月亮那儿去。

能像灰鹰一样化成星星吗，能像辉夜姬一样回到天上吗，能像银河恋人一样和爱着自己的人紧紧相拥吗，能吃着花瓣和露水在温暖的宫殿里欢笑吗。

就凭这对一金一青的双眼？别傻了，夜里他甚至连玛朵姐衣服的花边都分辨不清。

他从来就恨自己的这双眼睛。它是那么地与众不同，尽管也被人夸过好看，但伴随它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唾弃与厌恶。他们像观赏畸形儿一样用好奇探究和审视的眼光望他，同时在心里往他的眼中贴进一张张标签。

残次品，不祥，无用，恶心，怪物。

我不是好孩子，因此不配得到奖赏。

我救不了任何人，也帮不了老师。我的光就要熄灭了，而我——做不到任何事。

没有人可以听到我的声音。

美伽昂起头，望向漆黑的天空，举起结满了血痂和土壳的双手，将它们交握在一起。

要是没有出生就好了。

要是、明天什么的。

不要到来就好了。

要是，我。——

当。

当。

当。

他紧闭着双眼。

当。

当。

当。

眼里迅速漫起水气。

当。

当。

当。

附近教堂的钟，将要敲满十二下。

当。

当。

当。

“什么啊，果然看不到的话，还是没办法啊。”

他闭着眼喃喃，泪水接二连三地淌下来，打湿了他的脸庞，浸过他努力上扬的嘴角，随着呜咽声没入他单薄的围巾里去。

那个夜晚，影片美伽第一次朝星星许下了愿望，是一个，希望自己消失的愿望。

星星没有实现他的愿望。

*

12月26日。

影片美伽从来不觉得这该是他的生日。

在过去的十六个年头里，他从未体会过这个日子为他带来的快乐，他只是活着，活着，努力地活着，活过黎明白日与黑夜，活过时针的阴影跨越日期线，然后在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新的一个没有尽头的轮回里，继续苦苦前行。

他为了父母而活，为了妹妹们而活，为了那道光而活。唯一一次为了自己，他想着死。

而今天的他，却收获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美好，像是要将失去的那十六个日子里的光彩全都补回来一般，甚至更多，多得他的心里被塞得沉重、塞得饱满，就快要朝外溢出来了。

他们说，这不是你的奖赏。就算你没有做任何事，这些也都是你应得的。

他们说，生日快乐，我的小美伽。影片，美伽，美伽亲，小美，米迦勒，美先生，美伽君，影片大人。

美伽仰起头。头顶的夜空依然漆黑一片，充满着黑暗和未知，他却仿佛在其中看见无数闪烁着的星光。最明亮的那颗是启明星；最容易辨认的是猎户座；射手座已然看不见了，天狼星发着亮色的光……金、银、红、暗黄，大大小小的光点如灯火般明灭着，不计其数的星团组成壮阔的银河横跨过夜空，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确实地映在了他异色的、没用的、惹人厌弃的双眼里。

如果啊，如果天上的每颗星星里，都住着一位温柔的神明大人。

那他一定是被其中的某一位所好好地照顾着的吧。

所以今天，他才能站在这里，背靠着他的朋友们，向着他仰慕的人，大步地往前而去。

朝着那可期、可盼、可歌又可泣的未来。

活着的未来。

“谢谢。”

他轻声说。

今天的星星，真的很漂亮。

——12.26【星は綺麗】

文/有琴

Fin.

*本来是打算参本的由于主催咕咕所以直接生贺发了

*可能会有些暗い因此本质还是希望他幸福的没有心的我选择提前一天发

*总之祝他快乐，愿他和爱他的人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厨VK一年认识了很多很棒的朋友，虽然整天嚷嚷着文没人喜欢CP没啥粮dws搞我，但好歹也是断断续续苟到了现在。新的一年也要到了，希望两个小男孩继续在艺术的康庄大道上一气撒欢儿狂奔，妈妈爱你们，妈妈也爱和我一起爱你们的大家=3=